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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吵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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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沈丹霏的再三要求下,大炮和弟弟第一時間回家,一人捏了佛珠,一人膝上放桃木劍,盯著茶幾擺的一碗新鮮熱乎的公雞血,面面相覷。

“姐是不是瘋了?”弟弟越想越邪門。

大炮拿遙控器開電視,加大音量,眼神不敢往書房方向飄,兇巴巴地說,“你照著辦就對了。”

莫名其妙被吼,弟弟悶悶地靠在沙發上,瞅她抱腿縮成一團,淘氣地用手去拍稍遠的肩膀,讓大炮抖三抖刷地轉頭看向空空的一邊。惡作劇得逞,他大笑,“哈哈哈,你以為有鬼嗎。”

“別嚇我。”抄起抱枕砸過去,大炮氣急。

“唔,你終於像一點女人了,膽小。”弟弟不以為意地打哈欠,嫌桃木劍礙事丟到一邊。

立刻拿回來拍到他胸前,大炮心累,半求半逼,“哎喲你拿著吧,乖點啊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弟弟揣回懷裏,“別跟哄小孩似的。”

大炮翻個白眼:誰讓你那麽幼稚?

兩人並肩坐著看起電視,大炮特別中意那種浩然之氣要爆出屏幕的抗日神劇,一個臺有廣告立即切到別的,惹得弟弟直嘆氣,“你喜歡看這個?”

“是啊。”大炮拍拍胸口,“有革命先烈在,我什麽都不怕了!”

弟弟想頂嘴,卻見大炮擡起遙控器的手發顫,難聽話卡在口邊,握住她的手,“別怕,算命的說過,我八字四柱純陽,一般的鬼怪都不敢近身的。”

被他掌心的溫熱一暖,大炮點點頭,罕見的輕聲說,“謝謝。”

她忽而變成依賴弱勢的模樣,弟弟很不習慣,又不願收手回來,坐直身子清清嗓子,“姐什麽時候回來。”

“快到了。”大炮想發消息詢問,終於註意到了遺留在家的手機,翻看的時候發現袁戍的一條新信息。

袁戍:被嚇到了?

大炮一楞,以為他料事如神,一看時間發現是筱酒沒出事的兩小時前,松口氣回個問號。

袁戍:沒有,你一向有消息必回,我以為你被我說的話嚇到了。

大炮的確有必須回話的強迫癥,隔了一天或對方不可能再回也要發。她翻上去看聊天記錄,發現上頭跟著的是自己問“是誰”,跟袁戍的話根本接不上,納悶地嘀咕,“難道信息少了……”

“消息丟失吧。”弟弟瞥見微信的圖標,頗有經驗的樣子。

沒經歷過的大炮好奇,“真的?”

弟弟肯定地點頭,“是啊,信號不好,版本bug什麽的,有時候好人卡發膩了裝作沒收到告白,特別好用。”

“哦!”大炮嫌棄地瞪他,背身過去。

向來不提這個的弟弟懊惱捶腦袋——自打醫院抱過哭泣的大炮,他好像把這個姐姐的“兄弟”當妹子了,居然將這種無聊的事情說出口,指望她在乎……

完全不知某個幼稚小朋友的糾結,大炮跟袁戍說沒看到信息,請他再說。

袁戍:我a了和沈丹霏有關,更和雨聲寒有關。

袁戍:我的角色害我生病,雨聲寒答應幫忙,條件是遠離沈丹霏。他不需電腦可以從我家回沈丹霏家,不知道是好是壞。

瞪大了眼睛,大炮握著手機的手更抖了,問。

大炮:什麽時候的事情?

袁戍:一個多月前。

大冬天的,大炮嚇出一腦門的汗:雨聲寒不是今天才能從游戲中出來的,一個月前已經橫跨兩個大區在袁戍家和沈丹霏家穿梭了。

“你怎麽了。”弟弟擔憂地湊過來,“一直在發抖。”

看他一無所知的模樣,大炮想起自己啥事不懂時的逍遙自在,決心不告訴他,“沒什麽。”

正好沈丹霏回來,在玄關處莫名側頭向什麽都沒有的地方頷首,之後擡眼對他們一笑,“我回來了。”

比起弟弟歡快地叫姐姐,大炮感覺一陣細微的風拂過身邊,面色煞白。

“姐,大炮好像不舒服。”弟弟把桃木劍放下,一手按住她的額頭,一手覆蓋自己的,“這麽冷居然出汗了。”

大炮與沈丹霏對視一眼,站起來忽道,“哪病了,出汗是看抗日劇激動的,好了你回去吧。”

弟弟莫名其妙,“怎麽突然……”

“回去吧。”沈丹霏鎮定地附和,“你在大炮不方便休息。”

這個理由比大炮的瞎掰可信,弟弟點點頭,站起來準備走時,沈丹霏取下玉佩掛到他脖子上,叮囑,“不能拿下來。”

弟弟沒多問,將玉佩放進大衣裏,笑著點頭,“好。”

他讓沈丹霏不要送,一路順利地到了家,正好是飯點,父母在擺菜,催促他洗手吃飯。

一家人剛舉起筷子,媽媽慣例地詢問,“今天跟誰出去了,去哪兒了?”

“趙竣,xx大廈。”他扒了兩口飯。

媽媽皺眉,“趙竣是不是延遲畢業的?別和他玩了,都不好好學習。”

不滿地整整領子,弟弟忍住還嘴的沖動。

爸爸瞅見紅繩,“你戴的什麽?”

急忙掩飾,弟弟想說沒什麽被嗆到,媽媽起身倒水給他,順手一扯紅繩,看到玉佩大驚,“誰給你的?”

“趙竣。”弟弟想糊弄過去。

爸爸看清了玉佩同樣失色,直接用蠻力扯下來,“災星給的?”

“爸,你怎麽這麽稱呼姐姐啊。”弟弟一聽到這個就生氣。

爸爸冷哼,“她就是災星,克死一家人!”

他要還嘴,媽媽點點他腦袋,一起斥責,“都說了不要靠近她,你怎麽就聽不進去!”

恰好,電視裏播放xx大廈年輕女子墜樓身亡的新聞,他爸媽一聽嚇傻了,飯都不吃跑去上香求祖宗保佑,逼他對牌位磕響頭,搞足封建迷信。

“這種臟東西趕緊丟。”爸爸甚至走到門口穿鞋,“越遠越好!”

弟弟沖過去要搶回,媽媽死命扯著他,罵咧,“這麽大了還不聽話,爸爸媽媽是為了你好……”

不好推開母親,弟弟只能看爸爸帶著玉佩揚長而去,氣得飯都沒吃回房間了。

好好的一個家鬧成這樣,媽媽心情不佳,坐在沙發上嘆氣,沒註意到窗外粉色的光影一閃而過。

……

目送弟弟出門,沈丹霏從抽屜裏拿出另一串佛珠戴上,直面心神不寧的大炮,“說吧。”

“雨聲寒早就能出來?”大炮不敢相信地問。

沈丹霏納悶,“你知道?”

“你怎麽不告訴我!”大炮拍桌。

“你知道了還需要我說?”

大炮崩潰,為好友的理解重點捉急,“不是啊,我剛知道的。”

“哦。”沈丹霏永遠很淡定,“你怕就搬走吧。”

大炮哭笑不得,“我怎麽能丟下你一個人走啊!”

沈丹霏思考了一下,真的給她列足了必要性、緊迫性與可行性,“你是獨女,出了事我賠不起,現在不光是雨聲寒,秀秀也出來殺了筱酒,你回爸媽那兒,家裏那麽大的佛像,安全。”

大炮一咬牙:“不行,要走一起走,要留一起留!”

悲壯的口吻與堅定的語氣配上電視抗日劇的bgm,大炮顯得熱血沸騰。

“沒事吧你。”沈丹霏沒get到她的點,反而擔憂。

“霏霏啊,你別信那些命硬的閑話,安全至上啊!”大炮捉住她的肩膀搖晃,苦口婆心,“咱們走吧!”

沈丹霏堅持,“沒事的,這屋子全都是驅鬼的東西,伸手就有。”說罷,她從沙發墊下頭翻出一個符咒。

“人家有修為的道士捉鬼還得作法,你啥都不會靠這些就行?”大炮不信,一手拽著她一手端雞血,“咱收拾好東西立馬走!”

一時疏忽,沈丹霏真被大炮拖出幾步,沒發話便發現大炮腳下一停,身手敏捷地往後退,高呼:“我的媽呀!”

雨聲寒站在走廊靜靜地看著她們。

“你別過來啊!”大炮忘了自己剛才的說法,意圖靠一碗雞血嚇退雨聲寒。

“你們離開更危險。”雨聲寒向前一步,視線飄到她們相握的手上,眼神稍變,大炮便像針紮了一樣甩開沈丹霏。

大炮驚嚇之餘,不忘抓抓沈丹霏的衣袖,“你……你看,他什麽都不怕,咱……咱們快走。”

“我不會害你們。”雨聲寒鄭重承諾。

大炮怒斥“你以為我會信嗎”,坑隊友沈丹霏卻點頭,“嗯。”

大炮火了,“臥槽你居然信他這個來歷不明的東西……”

雨聲寒受傷的眼神初現,沈丹霏斷然道,“別說了。”

大炮不服地墊腳對峙,不到十秒敗下陣來,去把桃木劍與符咒別在腰間,端好雞血,慫慫地遠遠看著他們,卻沒有走的意思。沈丹霏同樣煩惱如何保大炮無虞,問雨聲寒,“秀秀在哪。”

“不知道。”雨聲寒提議,“問問萬花。”

沈丹霏去開電腦,輸入賬號時一時遲疑,先選了少林號,親眼見證一動不動的無量劫。或許是發生了太多事,她面對這麽一個存在感略低的角色仍然難過了,逼迫自己轉移註意登錄萬花號。

墨痕淺出現在無量劫的旁邊,面無表情,眼神悲憫,視線掃到雨聲寒時忽而淩厲起來,斥責,“你傷了小扇。”

雨聲寒為難,“逼不得已。”

“你不走的話,怎麽會發生這種事。”墨痕淺冷笑。

沈丹霏不認為墨痕淺有責怪雨聲寒的資格,卻同意他這個說話,畢竟她也不滿雨聲寒擅自出去的行為,“就是。”

“就是?”雨聲寒炸毛,“最近你關心過小扇嗎?”

“那麽多個號,我看得過來?”她翻白眼,“你一天在家不管人,怪我咯。”

雨聲寒不服氣,“我就看得過來嗎?即使站在電腦前,我也不可能面面俱到,需要你分擔一點。”

“嘖,我在外工作,回來還得操心這破事?”沈丹霏呵呵了。

雨聲寒又要反駁,縮在門邊的大炮聽得不對勁,拍門。

“餵!你們這是全職太太與丈夫吵怎麽帶孩子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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